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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

交心

云憬被肖含放了,云岑是真想立马杀了肖含,说是来帮他,背后又放了谢言,当然这种事他早就应当想到,就像他自己说的:“谁都不要相信。”

“肖将军,你这么做事,本王怎么放得了心呢?”云岑语气柔和,听不出什么质问的意思。

“殿下,卑职可以帮您杀了太子,但请殿下莫要在此条件下伤害谢言。”肖含单膝着地抱拳求道。

“将军啊将军,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,做人不能太贪,况且那位谢姑娘现在吃点苦头,以后不还是将军您的人嘛,一箭双雕,多好的事啊。”云岑将肖含慢慢扶起来道。

一箭双雕,鱼和熊掌皆可兼得,多好的事啊,谢言他要,太子也要杀。

谢言每日帮太医们写方子,配药,若是以前他定全让谢乔来帮忙的,可离开两年又孤独惯了,觉得叫谁都要麻烦别人,不如自己来。

“谢姑娘,肖将军说要见你。”一个土卫禀告道。

谢姑娘没做多答复,便出去见人,虽然自己清楚,和肖含的关系,现在是尴尬,但毕竟十几年的交情总不能说没就就没,还是去见见吧。

“肖将军。”’谢言没再像以前一样叫“展墨”,这样的称呼显得生疏了不少。

“阿言,你的伤没事吧。”肖含没有上前。

“不劳将军挂心。”肖含从未想过,谢言的少言,有一天也会用到他身上,也会说给他听。

“将军若无事,那在下告辞。”谢言打算转身离开,手却被肖寒一把抓在,谢言垂眸看了看肖含的手,谢言本就冰冷的脸上,现在脸色更冰冷了:“将军自重。”谢言打算挣开,可一个学医的又怎么挣得开一位将军的手,而且他还感觉被抓得越来走越紧,抓紧了就疼,谢言不想再废话,一掌打在肖含脸上。

肖含哪会在意这么一巴掌,另一支手抓住了刚刚扇他的那支手,灼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段萧,但也没有进行下一步行动。

不知何时,一根木棍突然从后打在肖含腿上,肖含下意痛到跪下,手里也松开,他正打算站起来,眼前多了个人,这个人让他不得不依旧跪着。

“你倒是自觉,本宫不在就来缠着阿言,怎么,本宫在的时候怂了,站起来,本宫要让你心服口服的输给本宫。”云憬也不多说其他什么,一把提起肖含,丢掉手中的棒。

说打就打,肖含为了谢言也不肯势弱,你打我接,二人打得热火朝天,肖含越打越气,一拳打在云憬的肚子上,将爱变成一种愤努。

云憬也不是吃素的,你打我一拳于情于理我都要百倍还给你,云憬一脚将肖含踹倒,坐到肖含身上,一拳又一拳打在肖含脸上,像个不认大亲的疯猫,下面揍的像个不认六亲的疯狗,猫疯了,是因为生气,而狗疯了,是因为他一直都觉得某人某事一开始就是他的。

云憬将肖含打到瘫软在地上才低声说了一句:“你输了,不是输给了我,而是你自己。”

云憬不想再多废口舌,不管怎么说,他和自己也有十几年的交情,总有一天输赢会用生命来衡量的。

云憬没和任何人有多少话说,只让云憬去将药发放出去,谢言也好奇,为什么平时那么多话的云憬,今天少言了,他经历了什么?

直到此事结束,除了公事,吃饭睡觉,就再也没有过 交谈,不对劲,太不对劲了。

若是旁人,几年不与他说话都无所谓,但不与他说话的不是旁人,是云憬,难道云憬生病了这样想着谢言才想着要不帮秋愔看看:“殿下,你身体可有不适。”

“没有,阿言,我们去见我母妃吧。”云憬表情淡漠,就像谢言一样,两人表情都很淡漠。

谢言听到这句话愣住了,他要干什么,见谁,不行,不可以,几年前,这事被建王在朝堂上提起,整个都城都对秋愔有了看法,可云憬回来后只字未提,还是自己问起的时候,他才说,若现在将此事再让众人知晓,那云憬别说当皇上,这太子之位也保不住,谢言正想说,手却被人牵住了。

“没事,母妃知道。”云憬语气平淡。

正是夏天,御花园的千日红是开得霸气,只是不如木槿开得温柔。

贵妃和皇后都来到御花园,宫规矩多,所以贵妃见到皇后是要行了礼。

“贵妃不必多礼,如今太子有多优秀大家是有目共赌的,若贵妃现在对我行大礼,怕是日后太子当了天子,我死都没个不全尸。”皇后亲手摘下一朵木槿插上贵妃的头上,手却并未收回,一巴掌扇在贵妃脸上:“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,也配在本宫面前晃!”

“姐姐若是心情不好,何必找臣妾撒气,皇后这么做,不是有失您的颜面吗?”贵妃说话总是柔声细语,尽管是训人,也丝毫听不出有生气的情绪。

“本宫奉旨掌凤印,管理后宫本就是本宫职责所在,本宫亲自教训你,不是更显本宫威严?”说完又是一巴掌。

贵妃吃了败仗,宫中的人也常常议论她说:“女人就像衣服,穿久了看着都烦。”

如果有人认为贵妃会在背后扭着手捐哭,那他们可就错了,她不会,若贵妃是位寻常人家的妻子,怕是早要休书走了,但她没有,她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就没有退路了。

谢言回到太子府后,又被云憬拉着去见贵妃,她很紧张,当真要去见吗?

没一会就到了芳华宫,贵妃身着一身深蓝色衣裙,算得上是位大美人了。

“母妃。”云憬不近不远的叫道。

“成越。”贵妃看了看一旁的谢言。

“参见贵女己娘娘。”

“你是——谢神医?当真越长越漂亮。”贵妃诧异道。

“不敢当。”

“本宫两年前见你,还是成越受伤的时候,那时瞧你还觉得你稍带了些稚气,如今样貌虽没变,但看起来倒是沉稳了不少。”

贵妃将谢言拉到一边坐下,让下人立端了些点心上来:“你和成樾的事,本宫听说了,‘情’这个字讲究个投和,‘缘’这个字本就奇妙,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,本宫也不知和你们怎么说起,既然你们是真心的怎样都好。”贵妃说话一向温柔,再加上她认可云憬公和谢言,这让一向表情冷淡的谢言脸上掠过一丝喜悦。

这让一旁的云憬感到惊奇,他在自己面前都极少笑,这见到母妃才第几面啊!

“母妃,孩儿今日就是来见见您,那见完了我就带阿言回去了。”

“本宫知道你宝贝她,本宫这里午膳快好了,成樾,你们留下来陪陪本宫吧。”

“好。”云憬的脾气看起来真的好像贵妃。

谢言决定趁云憬和贵妃聊天时出去转转,正好听说芳华宫离御花园很近,他打算去看看。

谢言走着瞧着,这番风景是别样的,经过刻意雕琢的美。

御花园中偶尔会有娘娘,皇子公主们玩,谢言来的时候正见皇后在园中赏花,皇后眼尖一下就看见谢言,并叫住了他:"这是哪来的小奴才,在御花园里乱晃!”

谢言当然认识她,她成灭她也认识,是谁派人杀了自己的母妃,她怎么会不认识。

但最后谢言还是依着礼束参见了这位皇后娘娘。

“你是哪个宫里跑出来的小丫鬟?”皇后身边的丫鬟问道。

“草民是太子府的长客,此这次随太子来拜访贵妃娘娘。”

“太子府还养长客?”

“娘娘,时隔数年,您不认识草民了吗?”谢言忽然阻森道。

“你一个贱民,配让本宫认识吗?”皇后不屑道。

“娘娘,您打算还当几次皇后啊?”这是谢言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,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次。

“你这小贱民还真是有趣,皇后还能当几次,人生短短数十载,也就就一个人能万里挑一的做个皇后,一生也就一次。”

“也对,娘娘是个非常优秀的一国之母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倒是很会说话啊,来人赏!”做人的,谁还不想听几句奉承话,皇后也一样。

谢言没和这人多废口舌,打发了几句中听的话就走了。

回到芳华宫三人用完午膳,没做过多的停留,云憬便带着谢言又回到了太子府。

这来回一路云憬都没怎么说话,直到回到太子府时他才跟云憬说:“到我房里来,我有事要问你。”

二人对坐,因为都不说话,所以感觉周边的空气都凝固了。

“殿下想问什么?”

“你还在装,谢言,你为什么要骗我?”云憬语气平静,只是让入听着觉得很无奈。

“何事骗您了。”

“我都知道了,你就是隅遥国二公主,你故意用这种手段来接近我的对吗?”云憬吼不起来,他近乎绝望。

“我来接近你是干什么的?”谢言语气平和,因为在他决定要和云憬在一起的时候,他就料到,这件事发生只是迟早的问题。

“和我抢皇位啊。”

“殿下,我若真想和你抢,我早和云疏横斗起了,何必在这里熬费苦心。”

“因为你是隅遥的遗孤,你的手法又怎会与其他人相同!"云憬最终还是吼了出来。

“我与其他人的身份不同,可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,也是一个心中装着着殿下的人。”

“你还要本宫如何相信你的话?”

“殿下,对不起,是我不该骗你。”

“你以为你骗本宫的是什么,不是你的身份,是我对你那份天地可鉴的感情。”云憬又放轻了语气。

“我没有骗你,自我决定和殿下在一起的那一刻起,心里想的,眼里看的,都只有殿下。”

“你若是当真有那么丁点儿将本宫放在心上就不该骗本宫。”

“以后不会了,殿下。”为表不自己的话是真的,谢言抬头在云憬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。

然而云憬被一个吻就轻易收买了,不是因为云憬的感情有多么的廉价,而是因为他有多在意谢言。

“殿下,你若想要这江山,我定尽其全力,倾其所有,让你稳坐江山。”

那一刻云憬又有些想嘲笑自己了,为什么要去怀疑一个深深爱着你的人呢,是因为在这种每天都要戴着一幅假面孔做人的地方呆久了吗?呵那可真是可笑极了。

“莫要再骗我了。”云憬轻声向谢言道,然后深深地吻住谢言,此事也便就此做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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